股市不该是宏观经济晴雨表
专题:
我们分别在1967年买进国家产险公司、1972年买下喜斯糖果、1977年买下水牛城日报、1983年买下内布拉斯加家具中心、1986年买下史考特飞兹,我们都是趁它们难得求售时才得以买进的。当然也因为它们的开价我们认为可以接受。当初在评估每个案子时,我们关心的不是道·琼斯工业指数的走势、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的动向或是总体经济的发展,而是这些公司本身未来的前景。而如果我们觉得这样的方式适用于买下整家公司,那么每当我们决定要透过股市买进一些好公司部分的股权时,为什么就必须采取不一样的做法呢?
——沃伦·巴菲特
【巴菲特现身说法】
巴菲特认为,投资者不准备持有10年的股票不要买。股市不是也不该是宏观经济的晴雨表,所以投资者购买股票的着眼点应该放在该股票本身的发展前景上,而不是宏观经济环境的变化。
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公司1994年年报致股东的一封信中说,伯克希尔公司过去买入国家产险公司、喜诗糖果公司、水牛城日报公司、内布拉斯加家具中心、史考特飞兹公司等,根据的都是这些公司的内在价值和未来发展前景,而不是道·琼斯工业指数的走势,或者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的政策动向,甚至也不是美国经济的总体发展趋势。这种考察方式既适合于整体买入某家公司,当然也同样适合于买入该公司的部分股权。
巴菲特为什么会认为股市不是宏观经济的晴雨表呢?要知道,长期以来尤其是在中国,总认为股市起到了反映一个国家乃至世界宏观经济晴雨表作用的。
巴菲特是一个注重实证考察的人,所以这里可以用2001年11月10日美国《财富》杂志发表的巴菲特的一篇文章中的观点来加以论述。在这篇文章中,巴菲特以翔实的历史数据论述了1899年至1998年的100年间美国股市的整体走势和国民生产总值(GNP)走势完全背离的现象。
巴菲特在文章中重申,长期来看股市与美国经济的整体成长性是相关的,过度高估或低估的股票价格肯定会回归于其内在价值。
巴菲特的研究表明,美国股市的长期平均年复合回报率大约为7%左右。不过,如果从某个特定阶段看,由于受利率、投资者预期收益率、心理因素等影响,股市的投资回报率是忽高忽低的。这就是巴菲特经常引用他的老师本杰明·格雷厄姆所说的一句话:“从短期来看,市场是一台投票机;但从长期看,它是一台称重机。”
例如,1964年至1998年间,美国股市的整体走势就与美国国民生产总值的走势完全背离。这个期间一共有34年,其中道·琼斯工业指数在前17年的走势就和后17年完全不同。
从前17年看,1964年末的道·琼斯工业指数为874点,1981年末为875点,17年只增长了1个百分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谁都不敢说这17年间的美国经济也是原地踏步的,因为这不是事实。研究表明,在此期间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增加了373%。
从后17年看,1981年末的道·琼斯工业指数为875点,而1998年末为9181点,17年间增长了倍,属于典型的大牛市行情。同样毫无疑问,在这期间美国的经济发展绝对没有这么快。研究表明,在此期间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增加了177%。
如果把考察期间扩大到整个20世纪,可以看出经常如此。在这100年间,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在扣除通货膨胀因素后实际增长了702%。而如果继续把这100年划分为10个10年期来考察,再扣除1929年至1933年的经济大衰退和两次世界大战,美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仍然是持续增长的。如果股市能够作为宏观经济晴雨表的话,那么在这10个阶段中,美国股市都应该是不断增长的,但事实根本不是这回事。
例如,1900年的美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相当于1996年的4073美元,1920年的这一指标相当于1996年的5444美元,增长了。可是这20年内,道·琼斯工业指数只是从当初的66点增长到72点,增长了9%,年平均增长率只有。1964年至1981年,美国股市中又出现了与此非常相似的一幕。
而在接下来的1920年至1929年9年间,道·琼斯工业指数却从72点一跃而上到了381点,增长了429%。紧接着,1930年至1948年间,道·琼斯工业指数又几乎下跌了一半,1948年末只有177点了,而同期国民生产总值却增长了50%。类似的情形以后又重演过好几次。
股市走势为什么会和宏观经济环境有如此大的反差呢?传统经济学和金融学教科书上都无法对此作出合理解释,因为这不是用宏观经济波动就可以解释清楚的,更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波动导致股市相应波动的说法相矛盾。
对此巴菲特的解释是,这种反常现象的主要原因在于利率、预期投资收益率、投资者的心理因素在起作用。其中尤其是利率因素最关键,它就像地心吸引力一样吸引着全球所有资产的价值。而用这一学说对照巴菲特所分析的上述各个阶段的股市走势,确实非常吻合。
限于篇幅,关于利率、预期投资收益率、投资者心理因素等内容这里不加展开,本书后面将有详细叙述。
【巴菲特智慧结晶】
巴菲特认为,股市不是宏观经济的晴雨表,实际上它受利率、投资者的预期投资收益率和心理因素的影响更大。所以,投资者在购买股票时更应该考虑的是该股票的微观面,而不是整个宏观经济面。
打盹时赚的钱比醒着时更多
我们的投资组合还是没有多大变动,我们打盹时赚的钱比起醒着时多很多。按兵不动对我们来说是一项明智的行为,就像是我们或其它经理人不可能因为谣传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可能调整贴放利率,或是华尔街上那帮土匪大幅改变他们对股市前景的看法,就决定把旗下高获利的金鸡母卖来卖去一样,我们也不会对拥有部分所有权的好公司股票任意出脱。
长期投资能减少摩擦成本
实际上,由于磨擦成本(frictional costs)的存在,股东获得的收益肯定要少于公司的收益。我个人的看法是:这些成本如今正越来越高,从而导致股东们未来的收益水平要远远低于他们的历史收益水平。
长期投资有助于实行三不主义
我们很喜欢买股票,不过卖股票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这点我们的步伐就像是一个旅行家发现自己身处只有一个小旅馆的小镇上,房间里没有电视,面对慢慢无聊的长夜,突然间他很兴奋地发现桌上有一本书名为《在本小镇可以做的事》。只是当他翻开书后,里面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那就是你现在在做的这件事”。
长期投资能推迟并减少纳税
如果我们持有一家一年赚1000万美元公司10%的股权,则我们依比例分得的100万美元将必须负担额外的州政府与联邦所得税,那包含(1)大约14万美元股利税负(我们大部分的股利税率为14%)或(2)最少35万美元的资本利得税,如果这100万没有分配,而事后我们又把该公司处分(我们适用的税率约在35%左右,但有时也可能接近40%)。当然,只要我们不处分该项投资,这笔税负将可以一直递延下去,但最终我们还是必须支付这笔税金的。事实上,政府可以说是分享我们利润的主要合伙人之一,只是投资股票它要分两次,而投资事业则只能分一次。
长期投资有助于战胜机构主力
我们希望能够吸引具有远见的投资人,在买进股份时,抱着打算与我们永远同在而不是订有卖出价格的时间表。我们实在不能理解为何有公司的CEO希望自己公司的股份交易量越多越好,这代表公司的股东组合会变来变去。在其它如学校、俱乐部、教堂等社会机构中,没有主持人希望自己的组织成员离开的(然而偏偏就有营业员就是要靠着说服成员离开组织来维生。你有没有听过有人劝你“反正最近基督教也没有什么搞头,不如下礼拜大家改信佛教试一试?”)。
后悔没有长期持有迪斯尼
在20世纪60年代,整个迪斯尼公司的卖价约为8000万美元。那个时候,他们投资了1700万美元。也就是说,公司当时的卖价约为初始投资的5倍左右。我们购买了价值500万美元的股票,第二年以600万美元的价格卖了出去。如果我们一直持有这些股票,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那个时候的500万美元就已经超过10亿美元的价值。
不要用短期利益牺牲长期利益
很少有上市公司的经理人可以如此自在地经营公司,这是因为大部分公司背后的股东往往只着重短期利益,相比之下伯克希尔背后有几十年来一直相当稳定的股东群,拥有其它上市公司少见的长期投资眼光。事实上,这些股东打算一直持有伯克希尔至死方休,也因此旗下的经理人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经营公司,而不用为了下一季的获利情况来烦恼。当然,这绝不代表我们就不关心公司经营的现况。事实上,这点也相当重要,只是我们不希望因为一味追求短期获利而被迫牺牲掉公司长远发展的竞争优势。
买什么样的股票非常重要
从我个人的经验与观察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一项优异的记录背后(从投资报酬率的角度来衡量),你划的是一条怎样的船,更胜于你怎样去划(虽然不管一家公司好或坏,努力与才能也很重要)。几年前我曾说,当一个以管理著名的专家遇到一家不具前景的公司时,通常是后者会占上风,如今我的看法一点也不变。当你遇到一艘总是会漏水的破船,与其不断白费力气去补破洞,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换条好船上。
股票投资最重要的其实是人
我们永远持有的3只股票资本城/美国广播公司、政府雇员保险公司与华盛顿邮报的仓位仍然保持不变,同样不变的是我们对于这些公司管理层无与伦比的敬佩:资本城公司的汤姆·墨菲和丹·伯克、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比尔·斯奈德和卢·辛普森,还有华盛顿邮报的凯·格雷厄姆和迪克·西蒙斯,查理·芒格和我非常赞赏他们在公司管理中的出众能力与高尚品德。
买股票就是购买企业的一部分
看过这张表的人或许会以为这些股票是根据线型图、营业员的建议或是公司近期的获利预估来进行买卖,其实查理·芒格跟我本人根本就不理会这些,而是以企业所有权人的角度看事情,这是非常大的区别。事实上,这正是我几十年来投资行为的精髓所在。打从我19岁时读到格雷厄姆《聪明的投资者》之后,我便茅塞顿开。在此之前,虽然我早已投入股市,但实际上对投资根本就没有一点概念。
公司管理层影响着内在价值
在约翰·威廉姆斯50年前所写的《投资价值理论》当中,老早便提出了计算价值的公式。我把它浓缩列示如下:今天任何股票、债券或是企业的价值,都将取决于其未来年度剩余年限的现金流入与流出,以一个适当的利率加以折现后所得到的期望值。特别注意这个公式对于股票与债券皆一体适用,不过这里有一点很重要但却很难克服差异的差异,那就是债券有债票与到期日,可以清楚地定义未来的现金流入。但是就股票而言,投资者必须自己去分析未来可能得到的票息;更重要的是,管理阶层的品质对于债券的影响相当有限,顶多因为公司无能或是诚信明显不足而延迟债息的发放。对于股票投资者来说,管理阶层的能力将大大影响未来票息发放的能力。
精心选股是长期投资的前提
当我们考量投资的时候,这就是我们的原则。基本上,我们寻找那些打算永久持有的投资。那样的企业并不多。在一开始,我的主意比资金多得多,所以我不断地卖出那些我认为吸引力差些的股票,以便来购买那些新近发现的好投资。但这已经不是我们现在的问题了。我们现在不缺钱,而是缺好投资。
资本配置能力决定着公司存亡
许多股东权益回报率和总体增量资产回报率持续表现良好的股份公司,实际上将大部分的留存收益投入了毫无吸引力的甚至是灾难性的项目之中。公司强大的核心业务年复一年地持续增长,隐瞒了其他资本配置领域里一再重复的错误(通常是高价收购本质上平庸的企业)。犯下错误的经理们总是不断报告他们从最新的失败中吸取的教训,然后,再去寻找下一个新的教训。
一旦看准对象就要集中火力
那天我在SunTrust的时候,有人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要做到真正懂投资的话,那么你懂的投资可能不会超过6个。如果你真的懂6个投资的话,那就是你所需要的所有多元化,我保证你会因此而赚很多钱。把钱放在第7个投资上,而不是选择投更多的钱于最好的投资,绝对是个错误。很少有人会因他们的第7个投资而赚钱,很多人却因为他们最棒的投资而发财。我认为,对任何一个拥有常规资金量的人而言,如果他们真的懂得所投的投资,6个已经绰绰有余了。
优秀管理层会善于渡过难关
当初在1962年,巴菲特有限公司控股的登普斯特公司经营上遇到了重大难题。在当时,我带着无法解决的问题去找查理·芒格,就像是现在一样,查理·芒格建议我,在加利福尼亚州他有一位朋友叫哈里瓶非常脚踏实地,或许可以帮得上忙。我在当年4月去洛杉矶拜访他。一个礼拜后,他就被请到内布拉斯加州来管理登普斯特公司,此后问题立刻获得解决。记得在1962年的年报中,我还特地将哈里瓶封为年度风云人物。
优秀的股票都是相似的
我们的投资组合继续保持集中、简单的风格,真正重要的投资概念通常可以用简单的一句话来加以说明。我们偏爱具有持续竞争力并且由才能兼具、以股东利益为导向的经理人所经营的优良企业,只要它们确实拥有这些特质,而且我们能够以合理的价格买进,则要出错的机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正是我们一直不断要克服的挑战)。
他们会把企业看作是自己的(1)
今年我们有两位明星经理人退休,分别是国家产险公司65岁的菲尔·利舍和美联社零售公司79岁的本·罗斯纳。这两个人都让身为伯克希尔公司的你更为富有,国家产险公司更是支持伯克希尔公司成长的重要力量。菲尔·利舍和他的继任者林沃特是该公司成功的主要推动者,而本·罗斯纳在1967年将美联社零售公司以现金卖给多元化零售公司后,原本仅承诺继续待到当年年底,结果在往后的15年仍持续表现杰出。他们两人皆为伯克希尔尽心尽力,管理公司就好像是他们100%拥有这家公司一样,不须用定额外的规则来强迫他们。这种态度早在伯克希尔加入前便已深植在他们的人格特质中,他们好的个性成就了我们更多的财富。如果我们能持续吸引到像本·罗斯纳和菲尔·利舍这样的人,你将可不必担心伯克希尔的未来。
不必对某一类股票抱有偏见
在伯克希尔,对于将来会进入那个产业,我们并没有特定的看法。事实上,我们经常在想,对于一家大型企业的股东来说,与其追求具有远景的新创事业有时反而有害,所以我们比较偏爱专注于那些我们想要拥有的经济型态以及我们喜爱一起共事的经理人,剩下的就只看我们有没有足够的运气找到同时拥有这两项特点的组合了,在德克斯特我们确实找到了。
他们会把企业看作是自己的(2)
无论巴菲特个人还是伯克希尔公司的所有董事,都是真正地把公司看作是自己100%拥有的那样去尽心尽力经营管理的,他们的长远经济目标,就是要实现公司每股内在价值的增长率达到最高,而不是伯克希尔公司的发展规模一定要有多大。虽然随着伯克希尔公司的规模不断增大,每股股票的内在价值年增长率将来一定会下滑,但至少不能低于一般美国大企业的平均增长率,这样才对得起所有股东。
业务最好能长期保持稳定
研究我们过去对子公司和普通股的投资时,你会看到我们偏爱那些不太可能发生重大变化的公司和产业。我们这样选择的原因很简单:在进行子公司和普通股两者中的任何一种投资时,我们寻找那些我们相信从现在开始的10年或者20年的时间里实际上肯定拥有巨大竞争力的企业。至于那些环境迅速转变的产业,尽管可能会提供巨大的成功机会,但是它排除了我们寻找的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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